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一章︰無路可退飛下懸崖(1)

關燈
第一章︰ 無路可退飛下懸崖 (1)

“跟他們打!”

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的林方,也不愧城北年輕一代大哥之一的名頭,將車門打開後,貓著腰依靠車門作為掩體,舉槍對射。

“包上去,反抗的全部整死!”

曾銳一聲大喝後,手裏舉著一把大黑-星,頭一個朝前方摸了過去。

“踏踏!”

身後眾人,很快跟上。

除開兩臺GS8車上袁承的嫡系偶爾開槍反擊外,以周哥為首的職業殺團隊連一個敢下車的都沒有。

“哢哢!”

林方手中的仿六四子彈打空,他一邊往彈-匣一邊命令道:“以我為中心,向我靠攏!”

不得不承認,雖說林方身邊的七人已經是袁承最後的人馬,但他們爆發出的能量以及展現出的心理素質,是其他小混子完全不能比較的。

也正是靠著他們手裏的這幾把仿六四的零星回應,才使得光年集團的戰士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將他們給擊退。

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傷亡,曾銳和東子並沒有和對夥靠的太近,兩夥人中間還留著二三十米的緩沖。

“方子,我們試一試選一邊往外沖?”

說話的是一名光頭大漢,此刻他正舔著嘴唇,警惕的四處張望,似乎是在觀察哪一邊的火力稍微薄弱些,以便自己突圍。

作為袁承豢養的死士他不缺和對夥搏命的魄力,但如果說有機會逃生,誰還不想活著呢?

林方搖了搖頭說道:“突不了,對夥身上穿了避彈衣,手裏也不缺重火力。咱能夠耗在這兒,是因為有車子作為掩體,真要把身子暴露,分分鐘就得死!”

“那我們怎麽辦?來的路上,一人就帶了四個彈-匣的子彈,按這麽打下去,我們能堅持十分鐘都算是祖墳冒煙了!”

隨著子彈的不斷減少,以及兩名弟兄中彈倒地,也讓光頭大漢心裏頭愈發焦慮,以至於說話的語氣也是格外生硬。

“對啊,方哥,打也打不過,跑又跑不了!要不然我們報治保吧,就說我們被伏擊了,最多也就是打上個故意傷人和持槍,至少也沒死罪!”

林方的小兄弟哭喪著臉,一邊說著一邊就從口袋裏把手機給掏了出來,直接撥通了治保的號碼。

在路上跑的,都信奉著一句話,叫做江湖事江湖了。

如果說因為某一方幹不過了,選擇找治保尋求救援,那和打架打不過了,叫爸媽來主持公道的稚童又有何異?

這簡直比老婆偷人,還讓人瞧不起。

要是放在其他時候,林方的小兄弟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會被在場的其他人嗤之以鼻。

但眼下,眾人似乎都極有默契的保持了沈默。

“啪!”

只見林方的小兄弟將手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整個手機被砸的四分五裂。

“我艹他屋裏娘!關鍵時候就踏馬沒信號了!”

林方聞言,眼神明顯變得暗淡無光,他緩緩回道:“對方肯定是準備了信號屏蔽的裝備,沒機會的…”

林方的話也成了壓垮眾人的最後一根稻草,孤立無援的他們已經連唯一的希望都已經喪失,心如死灰。

“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,我還不如直接幹死他們得了!”

早就想著要突圍的光頭大漢吼了一嗓子後,站起身子對著東子那一側擡槍就打。

“亢亢!”

連打兩槍之後的光頭大漢徹底暴露在了東子的射程範圍之內,他腳下生風,試圖猛沖過去。

“嘭!”

結果還沒能往前跑出五步,眉心就被東子擊中,整個人如同篩糠般一怔,仰面而倒。

“亢!”

“亢!”

“亢!”

見光頭壯漢倒地,林方忽然起立朝著東子一方連開數槍,瞬間將一個彈-匣完全打空。

眼下包括林方的小兄弟和他自己在內,袁承的嫡系就僅剩下最後五個人,其中還有兩個身上都在剛剛這輪沖刺中受了槍傷。

心裏頭已經萬念俱灰的小兄弟,目光都變得有些呆滯和漠然,除了時不時看也不看的舉著槍往外頭瞎打兩下以外,仿佛整個人都已經被抽幹了靈魂。

原因無他,實在是窩囊吶!

原以為自己一方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了,沒想到到頭來,才發現原來自己一行人早已經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。

打,打不過。跑,跑不了。

敢在刀口上舔血的悍匪,雖少但並非沒有。

可即便是像他們那種可以坦然直面死亡的選手,面臨林方等人目前的局面,同樣也是一種煎熬。

“我要搏一把了!”

林方用眼睛餘光撇了一眼手裏端著UMP8時刻不放的東子,做出了最終的決定。

剛剛將彈-匣裏的子彈打完,就是為了做一次試探,而現在他覺得已經到時候了。

自己一方的彈藥眼瞅著就要全部消耗完了,等到連反抗的能力都徹底失去後,他們能做的除了自殺以外,別無他法。

意志力都快磨盡了,林方知道時間不能再等了。

他在還擊的同時,始終在觀察東子等人的攻擊節奏,經過他的預判,位於自己後方的火力網中,幾乎每一分鐘半就會因為前面的人更換彈-匣,讓後面的人進行補位時,造成差不多三秒鐘的空檔期。

那是關鍵性的三秒,自己能不能留住一條狗命,就看那三秒鐘了。

“聽著,待會看我的動作,大家一塊兒往懸崖邊上沖,沖的時候一邊往對方壓槍,盡量做到自己掩護自己。”

已經下定決心要搏一把的林方,語速很快,但是條理說的異常清晰。

“……”

林方的小兄弟聞言呆楞,立馬扭過頭去:“大哥,那懸崖底下最少得有二三十米,五六層樓高,你打算讓我們跳下去啊?”

林方想也沒想,直接回道:“跳下去還有機會把命保住,留在這兒,你還能活嗎?”

“……”

眾人陷入了沈默,林方說的話雖然略顯難聽,但也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。

可道理大家都懂,真要奔著一個在黑夜裏深不見底的懸崖,往底下跳,人一時半會兒確實有些難以接受。

袁承家一名穿著戰術背心迷彩褲的職業殺,張口打破了沈默:“方子,我和老楊就不和你們一起跳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迷彩褲用手裏的仿六四指了指自己大腿上一個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,笑了笑說道:“我和老楊身上都中槍了,即便是能跳下去,我們就是爬也爬不走了,更何況,你們想沖過去,也需要有人掩護的。”

林方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,回道:“行,那我們能否沖過去,就全靠你們了。”

拋開袁承的關系,林方這段時間雖然和這群職業殺吃住都在一塊兒,但交流並不是很多。

職業殺團隊有些排外,即便林方表現的人畜無害,卻還是有些受到對方的排擠。

而林方沒想到這群心高氣傲的職業殺,竟然在最後還會選擇留下,給他做掩護。

迷彩褲職業殺沖他揚了揚手中的家夥,示意盡管放心。

“艹,就是現在,幹了!”

林方大吼一聲後,忽然身子往前一撲,整個人宛若俯沖的獵豹一般對著懸崖邊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。

“亢亢!”

在看到林方動身的瞬間,小兄弟以及另外一名袁承的嫡系同樣腳步很快的往林方身後跑去。

而兩名已經中槍行動不便的同伴,則是舉著槍對東子等人進行壓制,以此達到掩護林方等人的目的。

只不過他們錯估了東子這夥兒南峰山戰犯的狠辣程度。

身上穿著避彈衣的東子寸步不讓,即便胸前被打出了好幾個白點,仍舊舉著UMP9對著對夥一頓掃射。

“噠噠噠!”

UMP9槍口激蕩,宛若怒龍般咆哮,子彈仿佛不要錢一般的對著林方等人傾倒而去。

子彈打在水泥公路上,濺起火星點點,林方三人不斷采用S型跑位試圖躲過對方的狙擊。

最遠不過三米,可這三米偏偏就是要命的距離!

“噗呲!”

跑在最後面的那名袁承嫡系,小腿中彈濺起一朵血花。原本正處於高速奔跑狀態下的他,身子一傾往地上栽倒。

“呼呼!”

大口喘著粗氣的林方則是順利的跑到了懸崖旁邊,看著底下的萬丈深淵,他數次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。

“哥!我們真往地下跳嗎?”

林方那名小兄弟因為劇烈運動導致臉色有些紅潤,可眼中又帶著驚恐的目光,格外不協調。

“跳!”

林方見自己的小兄弟已經趕了過來,沒有任何的猶豫,一把拽住對方,並將他抱在身下,縱身一躍飛下了懸崖。

942 明晚九點工業新區

“艹!這他也敢跳?”

望向懸崖邊,剛剛目睹了林方的縱身一躍,曾銳也蹙起了眉頭。

“葉哥,其他這些人怎麽收拾?”東子手裏依舊端著UMP9,偏頭問了一句。

“找個領頭的吧!”

曾銳隨口答道,並順手從一旁的車裏揪出了一名正渾身發抖的馬仔,用大-黑-星頂在對方的下顎上問道:“你們大哥是誰?回答或者死。”

“我們大哥就坐在打頭的那臺君威車上,車牌號是七BH9第一章:第一章:第一章:,我們大哥習慣性坐在司機後面那個位置上!”

知道對方殺起人來壓根不眨眼,馬仔半點沒嘴硬,竹筒倒豆子一般,就把自家大哥給賣了。

“踏踏!”

得到了準確的答覆後,除了留下數人端槍控制住局面,以防發生意外,其他人都朝著君威車圍攏了過去。

與周哥一同躲在車座底下的馬仔,有些迷糊的問道:“周哥,情況好像不對啊,我怎麽聽著外面腳步聲正往我們這邊靠呢!”

“別嚷嚷,只要我們不露頭,對方八成發現不了咱們!我聽那槍聲都停了,估摸著林方他們那幫人也沒了,現在對夥正準備撤呢!”

“咚咚!”

周哥的話音剛落,君威車的後車窗就被人用手關節輕叩。

貓在後排座位底下的兩人,統一選擇了不吭聲。

“崩了吧!”

曾銳扔下這麽一句話以後,就選擇了收隊離開。

仙女峰上的槍已經響了,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是當下最重要的事兒。

以曾銳目前的段位,實在是也懶得再繼續和對方領頭的多費口舌了。

“噠噠噠……!”

東子和老獅手中的兩把UMP9,幾乎同一時間扣動了扳機,黃澄澄的子彈殼散落的到處都是。

君威車的後排車門上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,而車上的二人也相繼斃命。

自認為是頂級亡命徒的周哥,怎麽也沒想明白,為什麽這次遇到的對夥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。

以至於他連一句完整的對白都沒說過,就為了區區五十萬的定金丟了性命。

“銳哥,下一步你打算咋整?”

東子正跟在曾銳並肩向前走,小聲的問了一句。

“留幾個人把這裏的事兒處理幹凈,剩下的人全部去工廠,把工廠整成鐵桶一塊兒,看他袁承究竟敢不敢來救人!”

曾銳說完,拉開了一臺面包車的車門,彎著腰鉆了進去。

十五分鐘後,之前周哥團夥內幸存下來的人員,都擠著幾臺還能夠行駛的小轎車,撤離了現場。

全然不顧之前還是自己同伴的那些屍體,應該如何處理。

而東子則是吩咐手下的人,把其他車輛全部推下了山崖,至於這一番交火留下的十來具屍體,則是用之前準備好的汽油淋上,一把火燒成了灰燼。

仍躲在荒山上瑟瑟發抖的袁承,雖然沒能親眼目睹之前的那場激戰,但從槍聲響起的那一刻,他的心就已經懸了起來。

直到最後下山的車輛,並沒有林方一夥人駕駛的GS8,他的心便涼了半截。

連續撥打了好幾個林方的電話,都顯示暫時無人接聽後,袁承不得不承認了自己慘敗的這個事實。

靠著微弱的手電筒燈光,等著袁承深一步淺一步的走下荒山,重新回到仙女峰底下時,已經臨近了晚上十二點。

手腳發涼的袁承站在馬路旁邊等了二十來分鐘,終於坐上了一臺純電動的出租車。

林方十有八九是人沒了,夏天宇夏天宙兩兄弟也音訊全無,手底下完全無人可用的袁承,在縱橫城西多年,第一次體會到了光桿司令的滋味。

思前想後,他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。

“把伍葉的號碼,發給我。”

電話那頭,是袁承年輕時在城北的朋友。

早年間也是在路上跑的他,人比較務實,攢夠了一定積蓄後,就及時的急流勇退了。

目前,在城北也開了兩間不大的超市,手裏還有一個小的搬家公司,可能算不上大富大貴,但小富即安是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
袁承朋友真心為他著想,於是勸道:“阿承收手吧,你在城西待的不是挺好嘛,為什麽非要卷入城北這攤渾水裏頭來啊!”

“你現在別管這麽多,把伍葉的電話弄給我,行嗎?”眼下的袁承根本就沒有和朋友推心置腹的心思,一心只想要弄到伍葉的聯系方式。

見袁承完全不聽取自己的建議,對方也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了,於是點頭應道:“行,我現在就去打聽,待會發到你的手機上。”

五分鐘後,袁承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,他絲毫沒有猶豫地按下了撥通鍵。

“餵?”電話那頭的曾銳很快接通。

袁承咬著牙根子質問道:“我的人在哪兒,你有膽子告訴我嗎?”

從布局開始,袁承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光年集團的身上,品嘗到了比他過去四十來年還多的挫敗感。

所以一張口和對方正式接觸,袁承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。

“啪!”

曾銳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。

“嘟嘟嘟……”

瞬間,袁承的臉都快氣成了豬肝色。

“誰啊?”

坐在曾銳身旁的東子,隨口問了一句。

曾銳把手機往兜裏一揣,回答道:“袁承。”

“那你怎麽把電話給掛了呢?”

東子的眼中充滿了不解。

曾銳眨了眨眼:“不著急,先抻抻他!之前已經是我們在明,他在暗,自以為縮在王八殼子裏頭就可以保證自己全身而退,那現在換過來了,我們不也得端著點嗎?”

自從袁承踏入城北的那一刻起,就不遺餘力的對光年進行各種各樣的沖擊。

可以說,如果沒有袁承的到來,大虎不會死,阿浪也不一定會退出光年。

袁承這個宛若跗骨之蛆一般的存在,已經惡心了曾銳以及整個光年很長的時間。

而現在,雙方的關系已經換過來了,輪到光年該牽著袁承的鼻子走了,曾銳心中的喜悅之情毫不遮掩。

果然,曾銳的話音剛落,袁承的電話便再次打了過來。

“說吧,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放了我的人?”

努力抑制住情緒的袁承,語氣仍有些陰冷,只不過不像之前那般暴躁了。

“換人。”曾銳張口便直奔主題。

“拿誰換?”

“你!”

“我?”

曾銳故作輕佻的挑釁道:“你豁的出去嗎?”

“說地點!”

一向冷靜的袁承,怒火攻心之下壓根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。

“我就在城北郊工業新區,你隨時都可以過來,在背後琢磨了我這麽久,自然不會不知道地兒吧?要是害怕,你大可以打治保的電話,保命嘛不寒磣!”

曾銳約仗的同時,還不忘特意拿話點了袁承一句。

“行,伍葉你既然想弄,那明天晚上九點半,我們一次性做個了斷!”袁承面色鐵青的喝了一句。

曾銳同樣也是半點沒慣著,一句話直接頂了回去:“不敢拋頭露面的過街老鼠,你還跟我裝個JB江湖黑老大呢?你敢來我就指定能埋你!”

“嘟…嘟…!”

通話結束後,在一旁將兩人通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的東子問道:“明晚?”

曾銳點頭答覆道:“對!你帶著老獅麻子他們再辛苦一晚上吧,明天辦完這把子事兒,你們就撤!”

“好!”

“……”

車隊路過市區時,曾銳提前下車趕著去和某人回合,而東子則是帶隊之前前往了城北郊工地,打算先根據周邊環境,做一個簡單的戰前部署。

943 男人得坦然面對失敗

淩晨兩點,商圈一家即將停止營業的清吧。

大廳的角落裏擺著一張兩人座的小桌,小桌上擺滿了果盤軟飲,而一名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青年手裏正拿著一瓶純洋酒,自飲自斟。

“咯吱——!”

清吧的木門被推開,風塵仆仆的曾銳走了進來。

“葉哥!”

一看到曾銳,正準備打烊的清吧老板,馬上上前笑著打了個招呼。

曾銳點點頭,從兜裏抽出一小沓錢輕輕地放在了桌上:“借你們這地兒用一下,最多半小時!”

清吧老板撇了一眼那一沓大概在兩三千塊錢左右的聯邦貨幣,眼中的笑意更盛了,但還是作勢把錢推了回去,嘴上客套道:“葉哥,就咱這個關系,還說啥錢不錢的呀!”

“一碼歸一碼,麻煩了你們,該你拿的,你就拿著!”

說完,曾銳也沒再跟清吧老板絮叨,徑直朝角落裏的那位青年走了過去。

“嘩啦!”

抽出條椅子,曾銳一屁股就坐了下去,瞧都沒瞧桌上那琳瑯滿目的各式小吃,張嘴就問了一句:“你怎麽提前出來了,我們不是說好了讓你在裏面安安心心待著嗎?”

青年放下酒瓶,歪著腦袋撇了曾銳一眼道:“我倒是想安安心心待著,可你們這日子過得也不怎麽安心啊!三天兩頭整一出槍戰,你當是演警匪片呢?現在對夥都踏馬敢當街朝你動手了,你還讓我瞇著,人家還以為我們光年沒人呢!”

“易達給你找關系出來的?”曾銳也沒接話茬,而是換了個話題問了一嘴兒。

“艹!”青年對著曾銳翻了個白眼道:“就你,還有易達!我能指望上你們倆嗎?他張口就是跟我畫餅,讓我稍安勿躁放寬心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擱監獄裏頭養胎呢!”

“……”

繞了一個大圈子,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對方把自己繞了回來的曾銳也是一陣無語,幹脆舉著之前青年手裏的那洋酒瓶子,也悶了一大口。

曾銳面前的青年,自然就是光年大哥之一的張鵬。

當初主動扛事兒入獄後,經過了幾輪鐵牢戰,人家現在也算得上是監獄裏赫赫有名的人物了。

雖說是關在裏頭,但該吃吃該喝喝啥也沒耽誤,可以說除了自個不能出去以外,你在外面能享受到的東西,張鵬基本上也都能享受到,甚至可能享受的比你還好。

如果說最初的時候,曾銳讓張鵬把事情扛了,人到裏頭撅著是無奈之舉,那在事情過了這麽久之後,以光年目前的能量,想要把他放出去,其實並不是一件太覆雜的事情。

為此,曾銳和易達兩人還專門討論過一次。

不過最後兩人的結論是,還是讓張鵬在裏頭先瞇著得了。

雖然說在裏頭,自由方面很受限制,但同時對張鵬而言也算是一種保護。

畢竟,以張鵬的性格面對目前袁承的一次次挑釁,他估摸著早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。

而眼下,光年最為重要的就是穩紮穩打,在不暴露大問題的前提下,盡快撤場。

他們也害怕張鵬在這個節骨眼上,整出點事兒來,到時候大家都很難把窟窿眼堵上。

“別跟我糊弄事兒,說吧,什麽時候和袁承對上?”

差不多一年的監獄生涯,並沒有讓張鵬的棱角變得圓滑,說話依舊是如此的直奔主題。

曾銳知道瞞不過去了,便直接回道:“明晚九點半。”

“誰帶隊啊?小虎都走了,你手裏沒多少人了吧?”張鵬用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,嘬了一口問道。

“南峰山上來人了,明晚不出大的意外,東子會帶隊。另外我們家裏,現在也有倆神仙,要處理袁承問題應該不算太大。”

曾銳把之前的預想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。

“需要我幹嘛?”

曾銳搖了搖頭,輕聲回道:“你啥也不用幹!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這次是靠著小珊家裏關系出來的吧?既然陽局長連牢獄之災都幫你免了,你幹脆就好好跟著人家小珊過日子得了!咱公司現在也沒啥好項目,回頭給你抽三分之一的資金出來,你看想拿著錢,幹點啥就幹點啥吧!”

張鵬瞪眼就罵道:“我幹你血姥姥!我踏馬出來就是為了把咱面前所有的問題,全部都變得不是問題!你這一張口,就讓老子回家帶孩子了啊?”

知道張鵬屬順毛驢的曾銳,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犟嘴,而是順口說道:“別這麽大的意見,咱凡事兒可以商量!你畢竟是人家陽局長弄出來的,你好歹也和人家先表達一下謝意,稍微在家裏消停一段時間,都要結婚了,給人家留個好印象,是不?”

“去你爹籃子的,老子懶得跟你廢話了,走了……”

張鵬原本就是答應了小珊盡快結婚,才能夠提前出獄的。

他也清楚為了能讓自己出來,小珊在她父親那裏使了多大的勁兒。

而陽局長又求爺爺告奶奶找了多少人的關系,才使得在一天之內,就讓自己重獲新生。

所以,當曾銳一聊起這個話題來,張鵬也是瞬間一個腦袋兩個大。

“嘿,這人怎麽這麽聽不懂好賴話呢!”

見張鵬離去,曾銳也沒有起身阻攔,而是用牙簽插了一粒聖女果往自己嘴裏送。

……

夏天宇夏天宙兩兄弟被擒,林方生死未蔔,縱橫城西無敵手的袁承徹底成了孤家寡人。

而他原本在城西的那些大手子朋友,要麽因為之前李梟與林家的糾紛導致的嚴打,鋃鐺入獄,要麽就選擇了隱姓埋名,自己找個犄角旮旯裏瞇著避避風頭。

在城北已經完全找不到合適的人和光年抗衡,而城西也因為風聲鶴唳讓袁承和自己的老朋友都斷了聯系。

就因為一時嘴快,應下了曾銳話的袁承,如今也是異常的煩惱。

袁承一個人坐在一間不需要通行證登記的小旅館裏頭,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手機,數次拿起又放下。

他早就已經說過,自己的行動不需要梟家提供任何幫助,可面對眼下的情況又屬實抓瞎。

夏天宇不比其他人,拋開與袁承兩人多年上下級的關系不談,還牽扯到了大量袁承在城西的關系。

如果說袁承對夏天宇見死不救的話,那如果夏天宇真的扛不住光年的嚴刑拷打,把自己知道的事兒全給撩了。

那壓根都不需要光年的人再整死袁承了,涉及到他關系上面的那些官員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袁承滅口補救。

所以說光年歪打正著抓住夏天宇,絕對算是捅到了袁承肺管子上了。

人,他是非救不可的。

只是說,目前的袁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實在是沒有好法子罷了。

思前想後,袁承最後還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。

男人嘛,要坦然面對自己的失敗。

944 要人手還必須夠硬

“大半夜的,你能打電話過來,肯定有事兒,既然是這樣,咱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說事兒吧!”

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,但對方仍舊第一時間接通了袁承的電話,聽聲音很精神,一點沒有被突然吵醒的那種心煩意亂。

“我要需要一點人手,能幹硬活的。”

已經決定找梟家幫忙的袁承,並沒有再藏著掖著,而是張口就說出了自己的訴求。

電話那頭的阿俊眉頭一皺道:“出什麽事兒了?”

雖然阿俊一直安排了人在城北盯著袁承的一舉一動,但關於之前袁承喬裝打扮的事兒,確實沒有得到消息。

“夏天宇被扣了,我需要找點能幹硬活的人,去把人搶回來!”

一聽到夏天宇被扣,阿俊立馬問道:“光年幹的?”

“對!”

雖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,但袁承還是點頭應了下來。

“行了,這事兒你不用管了,他們光年集團不是現在覺得羽翼豐滿了,讓我們去和他碰碰吧!”

誰知道阿俊並沒有給袁承提供人手的想法,而是想大包大攬的直接把這件事兒接過去,自己來辦。

阿俊這樣的行為其實明顯也是好意,袁承不會不知道。

可這對於極端自負的袁承看來,對方話中挑釁的成分遠大過善意,這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。

於是乎,袁承咬著牙質問道:“我說了,我現在是找你要點人幹活,不是踏馬讓你幫我幹活,你怎麽就聽不明白我意思呢?”

多年以來的相處和默契,讓阿俊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已經鉆進了死胡同裏,出不來了。

那麽,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明裏暗裏都給予他最大的幫助了。

“行,你什麽時候要人,我明早上就去鴿子樓那邊幫你聯系。”

誰知道阿俊的答覆,並沒有讓袁承滿意,他拒絕道:“我不要梟家的人,你幫我聯系點外面的人,手生些都無所謂,但幹活一定得硬!”

短短兩分鐘不到的交談,袁承重覆了三遍幹活一定得硬,就這句話讓阿俊的眉頭都忍不住蹙了起來。

“光年的點子紮手到這個程度了嗎?”

眾所周知,城西的戰犯居全七城之首,而在這麽一個大環境下待了幾十年的袁承,既然一個勁的強調,人一定要狠。

這怎麽能不讓阿俊懵圈呢。

“別提了,我說光年集團為什麽這兩年發展跟坐火箭一樣躥的飛快呢,我一開始以為對方是會攀高枝肯鉆研,結果真對上才發現,這些人能耐就能耐在實際行動上。單純論馬力的話,他們估摸著比你大哥當年都差不到哪兒去。”

因為要找阿俊要人,一向言語精煉的袁承也難得的多說了兩句。

阿俊不解的問道:“那不可能吧,和梟哥一樣狠,現在都什麽時代了,他們就是有這個能耐,社會也不允許啊?”

“行了,你別管那麽多了,你明天上午抓緊幫我聯系人,人數少點都沒事兒,但聽到槍聲就直哆嗦的,絕對不能要!”

說完自己的要求以後,袁承深怕阿俊又一陣叨叨,幹脆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“啪嗒!”

阿俊坐在一間偌大的辦公室內,將手機放下後,他摸起了桌上的煙盒,抽出一根叼在嘴上,用打火機點燃,吞雲吐霧。

這時坐在他身旁單人沙發座上的儒雅中年,輕聲問道:“袁承出事兒了?”

“沒出,不過快了!梟哥,我徹底整不明白了,你說阿承他一天天的到底在琢磨什麽玩意兒啊……”

接著阿俊就竹筒倒豆子一般,將袁承所講述的內容,幾乎原樣照搬的覆述給了李梟聽。

“啪嗒!”

“呼!”

聽完了阿俊的敘述,李梟同樣點燃了一根香煙,吐了口煙氣後,當即表態道:“這事兒,不能光讓他辦,我們得插手。”

“對!”阿俊表示認同道:“對方這明顯是給阿承做了個局,就盼著阿承自個往裏頭鉆。而這個局,偏偏讓習慣於使用陰謀詭計的阿承,用他最不擅長的蠻勁兒去以力破巧,危險性絕對不小。”

李梟用左手輕輕地敲著桌面,稍作思索後說道:“這樣,你明天該給他聯系人就聯系人,什麽人好用什麽。只要能保證質量,安家費的話我們這邊直接付了。另外,你去一趟鴿子樓叫齊人,回頭我親自帶隊過去。”

“你親自去?”阿俊眉頭一皺,建議道:“梟哥,就是要去,也是我去吧?你在城北主動露了面兒,官方的人……”

李梟將香煙放在煙灰缸的凹槽處,擺了擺手道:“老羅的提前退,已經成了必然。我們在城西太過於樹大招風,沒有任何一個當官的敢摻和。官方的人?他們在不在意,還重要嗎?”

“可是,你的安全……”

對於李梟親自出面的做法,阿俊仍舊有些不支持。

李梟難得的莞爾一笑道:“我李梟可不是穿著西裝坐在辦公室裏運籌帷幄的選手,城西靠的也是我們手裏的家夥打下來的。阿承不是說對方那群小夥子,在馬力上並不遜色於我們嗎?那就試試唄!”

李梟仿佛被之前袁承的話,挑起了好戰之心,眼中的戰意洶洶。



城北城西各路兵馬炮齊動的一夜過去,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時,換了一身定制款西裝的易達,在家門口的落地鏡前照了照,又掃了一眼自己剛剛離開的臥室,輕嘆了一口氣,邁步出門。

自從白淩和他起過那一回兒爭吵後,就再也沒有回過兩人的“愛巢”了。

其實白淩並不是那種任性的姑娘,易達知道自己要是願意主動道個歉,說兩句軟話,小姑娘立馬又能夠冰川融化,笑靨如花。

可最近,光年這大大小小的事兒實在是忙的他腳不沾地,有心無力。

心裏琢磨著,今天的事兒完了,他一定去訂一束鮮花,好好的給白淩“負荊請罪”。

“達哥!”

隨著易達將車門拉開,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大廖很快招呼了一聲。

自從大廖加入光年集團後,就一直守在易達的身份,他已經習慣了易達的生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